李艳紧跟在我身后。

“咱俩分开也就不到一个小时，你一个小时选了二十个？平均三分钟……啊，秦风你……”

李艳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一样，跑到前面瞪大的眼珠子看着我。

我淡然的问道。

“平均三分钟什么？”

李艳的脸更红了。

“就是、就是那个嘛。”

“哪个？”

“就是……哎呀，就是三分钟玩一个嘛，秦风你是不是那里有病啊。”

我白了李艳一眼。

“你才有病呢，谁说选了二十个就一定要做那事，你看我像是刚做完那事的样子么？”

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出酒吧。

身后的李艳恍然大悟，咧嘴咯咯一笑，紧跟着我出了酒吧。

98年的津城，半夜路上的行人很少，出租车更少的可怜。

我站在路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出租车，李艳双手揣兜静静的跟在我身边不说话。

津城的深秋还是比较冷的，尤其是半夜，能清楚的感受到冷气一点一点的往身体里钻。

半个小时后，李艳开口道。

“秦风，这大半夜的打不到车子的，要不你去我家吧，我家就在前面第三个路口，咱们步行一会就到。”

我迟疑了片刻，我的住处离这里约有十公里，若是走回去恐怕得走到明天早上。

去李艳家对付一宿也不是不行，裹了裹身上的毛衣，点了点头。

我跟李艳并肩走在马路上，深秋的月亮很圆很亮。

说起来我跟李艳虽然见过好几次，但却没有真正的彼此了解过对方，也没有像样的谈过话。

不知道是天冷的缘故，还是刚才在酒吧被那群型男给吓着了，一路上李艳一直没有说话，这很不像她的风格。

“李艳，你老家哪里的？”我问道。

李艳望了一眼天空，轻声回道。

“陕西的。”

陕西离津城好几千公里，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在津城闯荡也确实不容易。

“那你回国后就一直没回家看望父母啊。”

在我的记忆中，上次沈似水去机场接的李艳，从那以后李艳就一直待在津城。

半晌后，李艳幽幽的回道。

“我没有父母，她们在我五岁那年就抛弃了我跟爷爷，然后失踪不见了，老家只有爷爷一个人，我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钱。”

我一瞬间沉默了，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，凭着自己的能力出国留学，这已经很不简单了。

“秦风，你是不是觉得我跟那种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差不多，是不是觉得我很渣，很脏很坏。”

说心里话，在之前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，我觉得李艳是个很随便的女人，但是听了李艳的身世后，我改变了看法。

李艳这种家庭出身，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，最起码她就算去赌场做荷官也不没有下水失身，这一点还是很让人敬佩的。

见我没有回应。

李艳苦笑了两声，或许是酒劲上头，李艳跟我说起了她以前的事情。

她从小跟着爷爷生活，是村里最贫穷的，从小她就发誓将来一定有出息。

通过努力，她成为他们村里有史以来唯一一个也是第一个大学生。

李艳说，那一天是她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，全村的人都去她家里送喜钱以及吃的，全都夸她有出息。

那一天她在她爷爷脸上看到了最开心的笑，她跟爷爷在村里终于能抬起头了。

上了大学后，李艳依旧努力学习，每年都拿奖学金，一些学校的社团她都不敢参加，一是没钱怕人笑话，二是她不想耽误学习的时间。

所以，整个大学期间，李艳只交了沈似水这么一个好友，可以说在大学那段日子里，李艳就是班里的丑小鸭，默默的在自己的世界了干着自己的事情。

直到毕业那年，她获得出国留学的机会。